【Newtmas】Error 503
* Thomas/Newt
* 分享一个故事，希望你们喜欢。
故事的「结局」是什么？
当然是我爱你，你也爱我，我们永远在一起。
直至死亡吗？
不，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。
1
Newt的身体长了一根刺。
起初疼痛在脚腕上，每一下刺痛牵引着无数条神经。
后来疼痛来到大腿，使他原本迟缓的动作更加艰难。当它们发起攻击时，他就把对方紧咬在嘴里，激烈交锋必然两败俱伤，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将它们狠狠吞下肚。
十二月的夜，没有光点，寒冷寂静，那正是Newt的世界。
-
「Newt。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同参加舞会？」Newt闭目在床，Minho伤脑筋地对付这条不听话的领带。老天，先往左还是往右？「嘿兄弟，你就不能帮一下忙吗？」镜子里反射出的Newt毫无知觉，透明的面容像是在沉睡的幽魂。
Minho发现这条领带只是不听话，他认真回忆摸索成功系了一个结。颇为满意镜中的自己，剪裁贴身的西装没有让他的肌肉过于突出，即便女孩们都喜欢。「你妈妈前几天打给我，问你圣诞节回不回去。」想了一下，他决定还是告诉对方。圣诞节就该坐在火炉旁拆礼物，有家人有烛光，有烤火鸡还有苹果派。对了，他还喜欢蛤蜊浓汤。
「兄弟，你现在这样，能一辈子吗？」Minho拿起他的马克杯，里头的速溶咖啡早已冷却，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。管他呢，啜一口味道还不错。「上帝他老人家有自己的安排，我们无法改变，但不是不能接受。」这句话不愠不火，说的人也未仔细思考过。丝毫没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，他准备穿上新买的皮鞋出门。
一股力量拉扯住他的手臂，Minho被迫来个华丽转身，惊呼一声差点扭到脚，还没反应过来那股力量已经稳住他。那是一双精致的手，修长的五指灵活解开领带从容抚平上面的折痕。它们来到对方的手中变得温顺无比，两条黑丝带在领口跳着舞来去自如。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滑过喉咙，缓慢的节奏让Minho身体瞬间僵硬。
「双交叉结不是这样系的，你还没进去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机会。」Newt的声音很轻，像小动物柔软的肉垫点在胸口上。可惜与实际不符的是，眼前这张脸上冷酷的表情。虽然不能看到Newt穿上西装，却因此获得多一半的机会。怎么看都还是他占据上方，这样想的Minho心情飘了起来。
Newt帮Minho压平领口，并审视好没有其它差错，最后落下一句「祝你好运」送他出门。
-
熟悉的痛感骤然发作，Minho不在，没有人在……Newt像一条失去大海的鱼瘫在地上，呼吸形成抽搐般的断断续续。手心艰难按住胸口，指甲陷进皮肉试图不让那道剧烈的跳动蹦出来。
等待疼痛消退间，画面的潮水排山倒海涌进体内。父母的分离夺走他的呼吸，妹妹的出生把他压到水底。深渊是黑色与冰冷交织的利网，里面没有出路。Newt想起樱桃树散发出的甜蜜香气，那只儿时陪伴的小柯基在内心深处缓缓流淌。桌上的红茶与松饼，此刻格外静谧。
睁开眼，那片蜜色溺在水里毫无生气。
这里躺着一个人，他的名字写在水上。①
深夜Minho传来一条信息，「兄弟，感谢你的运气！」
Newt并不知道，陷入梦乡的睡容在微弱的光亮中，仿佛看到了眉中的郁结。
2
Newt选了一门夜间选修课，古典文学。但他几乎没认真听过。
父亲是一名作家，母亲是一位话剧演员，这使Newt从小就沉浮在人间悲喜里。尤其母亲必定睡前分享一个故事，有欢乐感动的，也有奇异渗人的，每晚小小Newt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躺在床上满怀期待。奇怪的是这些故事都没有结局，他好奇结局是什么？还记得当时母亲眼眸里映着昏黄的烛光，寂静地在黑暗中摇摆。
答案是：你想是什么它就是什么。
长大后的Newt得到聪明与自信，同时也获得忧伤与敏感。
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吞没我，
仿佛大雪埋住了冻僵的尸首，
我从天上静观这圆圆的地球，
不再去寻觅可以栖身的茅舍。②
墨汁化成一个小黑洞，小黑洞变成一个大黑洞，然后成为无尽的黑暗。Newt很清楚，那是他的内心，一片虚无。
没有向往，没有渴求。没有爱。
当Newt抬起头，讲台上只剩一面白色粉痕的字体。他茫然看向四周，只有他一个人。死寂的恐惧层层包裹住他，Newt像被困在一个偌大的螺旋迷宫。没有任何人，没有任何声音。他下意识站起来，真实感脱离身躯。冷汗从掌心冒出，五指黏在斑驳的书皮上。
这般无力感着实激怒了Newt，他只能加快缓慢的脚步。却不知一面肉墙竖在前方，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倒向后面桌上。能听到肉体砸中硬物的声音，接着钝痛感从腰部散开。
「对、对不起！」
书本沿着阶梯滑落下去，清脆的声音响亮整个教室，最后停靠在他刚才的座位上。Newt在颤抖，原本伸向伤痛的手覆到胸前，慢慢看着精致的指节揪成一团，形成一朵诡异的花。
太熟悉了，但比以往更强烈。如今不再是一根细小的刺，它们成长至一片黑色的荆棘丛林盘踞在心脏。剧痛伴随令人窒息的眩晕，眼前灰白交加，他听不见声音。感受到被一股温暖笼罩住，不同父亲安心的手掌，也不同母亲温柔的怀抱。是更柔软的，让人心安。
Newt睁开眼，始作俑者露出小狗般的眼神注视自己。此刻话语在两人嘴里成结，无法抽出一丝，即便是细碎的一字。
男孩保持距离把书递过去，Newt一下子抢走的动作像捍卫自己的堡垒，其实男孩想借此触碰他给予安慰。很久以后回想起，男人坦言Newt是只担惊受怕的小松鼠，一惊一乍却惹人怜爱。
「以后小心点。」
Newt慌张地离去，还想说什么的男孩已经没有机会。失去一句正式的道歉，还有对方的名字。他默默对着消失的背影叹口气，惊觉手里握着一团废纸。
Newt的心情很糟，Minho从他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。关掉手机，把台灯的光度调至最小，接着扮演电视上那些惊悚片里不会动的活物。Newt根本没在意床上的Minho，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。药丸独特的碰撞声划破这道寂静，像骚动不知眠的小虫子。它们被投进嘴里，挣扎不安的味道随之从舌头炸开。
很好，今天很快就会过去。双眼合上往后坠落，他重新回到黑暗之中。
3
「打开浏览器输入以下地址，在下一条信息中获取你的账号密码，并祝你使用愉快！」
What the hell?
ID:Twen Password: xxxxxx
Newt脑袋还没开机，即使以下过程会出现让他后悔的想法也无法后退。
【欢迎来到避风港】
彩色的图标展示出各式各样的轮廓，还有不一样的名字，他们来自Newt没去过的地方。
界面很正常，没有奇怪的东西弹出来。Newt皱着眉，再次确认是否要输入账号密码。抵不住好奇心的侵蚀，他进入了避风港。
Name:Twen
Age:twenty
Sex:male
Sex Orientation:unknown
不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窃笑，熟悉的弯弯眼在隐秘处投来一把沾满毒液的刀。
Fuck!
Minho死定了。
Train：嘿！可以认识一下吗：）
小窗口拼命闪烁着自己，Newt有些迟疑，他才上线没多久，甚至没有头像。
这种交流方式对于当下时代俨然已不再是新鲜事物，比起互联网上无数的字符，他更喜欢来自悠久的，摩挲起来带有干燥树叶气味的浅黄色纸信。无法否认，好奇、兴奋、害怕、怀疑这些情绪变幻成一道枷锁，当你选择前进一步就必须同意承受十倍痛苦。
显然，Newt做好了迎接伤痛的准备。
Twen：你好。
Train：我叫Train！来自美国！
Train：不过我刚来到另一个地方，正在习惯中，很期待接下来的新生活！
Train：唔我在这里还没认识几个朋友，不过昨天倒是认识一个……脾气不太好的男孩。
Train：嘿！你还在吗？？
Newt第一次认真的看一个陌生人说话，尽是生活上琐碎的细节，不值得浪费他的时间。
Twen：我在。
Twen：所以你在寻找新的朋友。
Train：我只是随便点到一个人打招呼，没想到就有人回复了。
Train：难道这不是缘分吗？？？
Twen：我对缘分没有概念，只知道结局都会变成分离。
Train：那你试过不让它们变成分离吗？
Train：起码我们不会分离。
Train：为什么英国人都喜欢喝茶？难道就没有喝酒的吗？
Train：人呢？？？
Twen：你说话太快了。
Twen：还有，所有的英国人都喜欢喝茶，也有喝酒的，不只有你们美国人才喝酒。
Train：哦哦，原来你还在啊。
Train：你不用上课吗？？？
Newt面对那句“我们不会分离”怔住，他对最后两字的情感太过浓烈，里面积累了岁月中所有的风霜。
半掩的镂空窗帘，金色光芒穿透进来温柔印在Newt的脸颊，为垂下的眼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粉。细碎的花瓣图案来到洁白的胸膛与匀称的腰身，清风时而拂过那片无名花，在他身上花开花落恣意嬉戏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，无法告诉别人也无法令自己明白。
想被人触碰，以及——
他的指尖点在头像的小火车上。
4
Train：天呐，我讨厌下雨。
Train：感觉有虫子在身上爬！
Train：而且还在下雪，简直糟透了！
从上周Newt每天都在面对屏幕里无声的聒噪。鲜少有这么多对话存在手机里，它们一条条堆积成一座小山。他享受在对话中“已读”并不回复，对方就会穷追不舍的状态。
Train：嘿Twen！
Train：你是长得什么样的？
Train：你喜欢吃松饼吗？
Train：我猜你长得很漂亮，唔漂亮的人都喜欢松饼！
Train：我喜欢樱桃果酱的松饼！
Train：我还会做美味的松饼噢！
我长得就是我的样子，Newt在心里回答。
页面的好友列表只有Train一人，他设置了自己不可显示。这种感觉像全世界只有他和Train，彼此是唯一的。但一想到对方的好友列表有许多像此时和他聊天的陌生人，Newt就会生闷气一整天不予回复。
当然也有心情愉悦的时候，像现在。
Twen：我不喜欢樱桃。
Train：嘿Twen！
Train：你都不理我：（
Train：为什么不喜欢樱桃！！！
Twen：女孩子才喜欢樱桃。
Train：我会做出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的松饼噢！
樱桃让他感到悲伤，因为太甜了，他喜欢有苦涩味道的东西。Newt用一个勉强的理由辩驳，得到一个更勉强的理由反驳。
这是一座被白雪与迷雾笼罩的城市，太阳不时出现。在清晨棉被还未卷起时，Newt的小火车已经在等候。小火车会撞开积雪，还会冲破迷雾，轰轰轰地为他展现温暖的太阳。
Newt喜欢这种感觉，当他睁开眼时不禁埋在枕边痴笑，无比期待新的一天。
-
Train：Twen，圣诞节你要回家吗？
Twen：你想我回家吗。
Train：唔不想：（
Twen：我大概会呆在公寓，外面太吵。
Train：天呐，你都不和家人朋友一起过吗？！
Train：不过今年的圣诞节我想在这里过：P
Train：圣诞节我们可以见一面吗？
Train：我可以给你做樱桃果酱的松饼噢！
Newt停在此刻思索，什么时候他们从虚幻的平面走到现实的世界？他好像从没想象过Train的模样，只知道他是Train。Newt不知道该以如何的模样迎接对方，或许说该如何成为一个活生生的Twen。他渴望听到Train的声音，盼望看到Train的模样，更期望Train能喜欢自己。
他的内心竟然开始期待。一股清泉浇灌在原本干涸的死土上，它们变得湿润而冒着生气。有什么东西开始破开地面，带着新鲜柔软的嫩绿。
是新生。
-
Error 503
Newt惊讶地盯着屏幕，不断刷新页面。他以为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，用笔记本打开网页得到同样的结果。
不敢置信，他失去了一个回答。
平安夜Minho难得收到Newt的信息，对于内容却无能为力。他的室友正在面临一道人生难题，Minho很冷静地认为这应该由本人解决。
5
Newt点了一杯咖啡，为了抑制某处隐隐作痛连同昨日下来的失眠与狂躁。他拒绝了圣诞日买一送一的福利，原因他身旁没有第二个人。大门上悬挂的金色铃铛随着来人推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
Merry Christmas!
这句圣诞日烂大街的喷彩在他眼里尽显讥讽。不管是结伴还是独自一人，他们身上都传递出幸福的讯息。Minho说会给自己外卖一只烤火鸡，或者再来个苹果派，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寂寞。而他根本不在意该死的烤火鸡和苹果派。
Newt觉得自己快要死掉，这种夸张的想法不断在脑海给他警示，没有办法停止。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，没听过对方的声音，说过的话也可能是假的。
而他，却无比坚信。
「圣诞节我们可以见一面吗？」
OK.
没问题。
我很乐意。
仔细斟酌每一种回复，哪一句更为合适。Newt发现手上所掌握的东西没有一样可以凌驾对方，在与Train短暂的交流中，内心缺少的那一块被完整填满，即便过程夹杂着酸涩与痛苦。时间比门前的雪更快消逝，伫立凝视从天而降的雪花自由缓慢的飘落。当它们降落在Newt泛红的鼻尖，从白色变成透明，再从透明变成晶莹，直至化为乌有。一口白烟在沉浸的回忆中呼出，随满天的雪花一同消散。能否赐予更多的时间，他愿意用余生交换。
那句没传达出去的回答。
「噢天！」
迷茫与错愕发生在一瞬间，Newt握着咖啡的手悬在半空。褐色液体就这样倾泻下来，些许溅到他的手指上。眼睁睁看着洁白无瑕的毛衣被浸染上不相符的颜色，已经无法挽救。
「该死……」
实质上Newt不知道该做什么，只能一直盯着那团污渍不断扩大。「我可以赔你洗衣费。」还是「你的衣服多少钱我可以赔你。」，这两个选择哪个更好？
「对不起！我…」
「那我们现在是相互抵消了吗？」
抬头，终于对上受害者的脸。那双无辜的琥珀眼眸一眨一眨，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更加灵动。杂乱的小卷毛被风吹得动来动去，扬起的嘴角拂去所有尘埃。
上帝！
「唔……好像还挺热的？」男孩用手指戳向心脏的位置，那处正是重灾区。能想象衣料下被烫红的肌肤，肿起来还可能因此脱皮。也许他也能感受这般疼痛，但此时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像躺在棉花上一样放松。
男孩靠近一步，他们之间仅剩一只脚印的距离。「你还好吗？」奇怪的触感覆上Newt的脸，眼底下浮起的乌青抽动男孩的心脏，它们不应该存在，明明如此完美。
Newt抿紧嘴唇，显然并不习惯这种亲昵的举动。因为太紧张，使他让没有重量的纸杯失去原有的模样。男孩又靠近半步，Newt才发现对方眼眸里的自己是多么愚蠢至极。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支笔在纸杯凹陷的地方圈出一串数字，捏紧它递向男孩的伤处。
「这是我的电话，如果检查出需要治疗的话请告诉我费用。我会负责的。」
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他的眼神驱逐了脑海里的警示，他说的话让荆棘从身上褪去，而他的温度——
让Newt重生。
6
某一天，避风港的管理员Alby在主页上贴出告示。
【各位亲爱的新住民：
近日避风港的服务器因受到WKCD病毒袭击导致无法运行，经多日的搬迁安置现已恢复正常。】
知道这个消息的Newt已经没有进入过避风港，倒是Minho每天热衷于此。他说自己和女友定情在避风港，那是他们的家。那你的天使呢？不是在舞会上结识的吗？Newt疑惑。
「我们在舞会上认识，后来我问她避风港的账号。Newt我看你真是老古董，完全不知道现在时代的潮流。如果不是我帮你申请的账号，哪有现在的Thomas小火车……」
Minho完全没感受到现在处境是多么危险，继续说道。「也不知道是我欠Thomas还是他欠我，作为一个转学生也太不知低调，上帝啊那套格子西装土爆了！Teresa居然主动邀请他跳舞，如果最后不是我把你的号告诉他……啧啧幸好。」他打死都不会说自己是避风港的老住民。
「兄弟，我认为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」Minho对生气的Newt一无所知，手机被残酷没收失去呼救，只能乖乖全盘抖出。「我……我私底下找Thomas，说给他介绍一个对象，不过这个人不好相处，你可以先看看他的样子……」Minho已经没退路了，可悲的他再怎么缩也不能与这张床合为一体。如果可以，他想继续扮演电视上那些惊悚片里不会动的活物。
「你们……在做什么？」
不适宜的人在不适宜的时间出现在不适宜的地方。
「Thomas！你来得正好！Newt需要你！」Minho滚下床，光速逃离现场。瞬间留下的两人沉默相对，墙上的挂钟大声作响，时间在他们之间快速转圈，最终Thomas先忍不住。
Newt别过脸，躲开向他伸过来的手。Thomas哼笑出声，直接把自己送上去。温热的触感点在脸颊上，非常轻柔。像冬日离去后的初春，万物悄然觉醒。Newt最受不了这样的Thomas，他知道自己早已毙命在对方的温柔里。
「告诉我是怎么回事。」他觉得这样很别扭，也不习惯哼哼唧唧的示弱。Newt依旧不看Thomas，任由对方把他揽进怀里。「我没答应Teresa，我还在寻找属于我的舞伴。结果Minho走过来说Teresa答应他了，因为对方喜欢他的领结。噢巧了，我也喜欢他的领结！接着他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对象，开始我很怀疑，然后他就给了我你的照片。」细碎的吻开始落在他柔软的金发，随后来到眉间和眼角，小巧的鼻子也不能放过，最后停驻在那片薄唇上。
「亲爱的，下个圣诞节可以和你一起回家吗？」
-
他们第一个圣诞节源于Minho的一张纸条。
『我的兄弟，
圣诞快乐！今晚十二点，请准时打开窗户。一个巨大的惊喜，我保证！』
Newt在快十二点的时候发现它，在此之前他睡了一个安稳觉。饥饿感把他推下床，然而不见Minho答应他的圣诞大餐。看了一眼挂钟，还有一分钟到达十二点。如果立即掉落一盒披萨的话他会很高兴，Newt赤脚走在地板上想着。夜间的温度骤然降低，在雪夜里愈加寒冷。他靠着窗台踮起脚尖。
Buddy,Merry Christmas.
推开窗户。
「嘿！圣诞快乐！」
男孩的眼眸在黑夜里熠熠生辉，成为此时唯一的光亮。
「我打了几次你的电话都转去留言箱，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。」
脑袋无法运转，它暂停在光束绽放的瞬间。
「Twen，我是Train，我来见你了。」
他是Train，他是Train，他居然是Train。
「唔，我们是不是该来个真正的自我介绍？」
不再是一个无法传达的回答。
Newt转身朝门外奔去，下楼时第一次感到楼梯居然这么长，他花了一分钟到楼下，再花十秒钟走到大门。冰冷的寒气窜进脚底，脚趾因为麻木蜷缩发紫。手心握紧门把，Newt在害怕，害怕只要一拉开Train就会变成雪花飞走。
门外的雪停了，男孩系着一条红围巾伫立在前。「嘿！你不冷吗？」轻轻将Newt推进屋里，脖子上红色的温热分过去一半，同时拥住他僵直的身体，连同泛红的鼻尖都被温柔地抵住。是阳光躺在年轮上的味道，一道道细小的暖流从内心深处迸发，感受彼此生命的流动。「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，答应你的樱桃酱松饼。」一个小小的纸盒被男孩托在手中，这是Train对Twen的承诺。他留恋这股香气，与恒久的温度，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Newt不再被荆棘的疼痛束缚，他在自己的故事里找到了结局。
「你好，我是Thomas。」
「你好，我是Newt。」
无论是Train还是Twen，Thomas还是Newt。
他们都寻找到了彼此。
-FIN-
注：
1 摘自《墓志铭》
2 摘自《虚无的滋味》
